5月初以来，南充市营山县福桦农牧专业合作社负责人王华平已连轴转了两个星期。前后一个月时间，王华平除完成自家合作社种植的1100多亩小麦和油菜收割任务外，还要组织10多名收储经纪人，到附近村镇收储小麦、油菜秸秆。每年，合作社收储秸秆有2500多吨。
5月15日至16日，2024年全省农作物秸秆高质高效利用工作推进会在营山县召开。王华平的合作社，是推进会参观点之一。
四川是全国13个粮食主产省区之一，农作物秸秆资源常年稳定在3600万吨以上。近年来，随着像福桦农牧专业合作社这样的秸秆综合利用市场主体越来越多，四川秸秆综合利用率达93.17%，高于全国88%的平均水平。此次推进会聚焦的重点，是在综合利用率已达一定水平前提下，四川秸秆综合化利用如何更进一步。
秸秆肥料化：重点是提高利用质量
5月15日上午，绵阳市安州区秀水镇方塔村，收割机驶入一片成熟麦田，“吞下”一株株麦子，再将粉碎后的麦秆扬在田间。秸秆粉碎还田，能为耕地提供丰富的有机质、氮磷钾和微量元素，提升粮食产能。根据全国主要农区监测结果，秸秆还田后土壤有机质平均增幅在5％—7％之间，作物增产幅度在2％—4.5％之间。在四川，肥料化是秸秆综合利用的主要方式，目前全省秸秆肥料化比例达68%，每年约2500万吨秸秆还田。
“肥料化利用已有一定规模基础，但还存在还田质量不高的问题。接下来，要在利用技术水平上下功夫，提升肥料化利用的质量。”农业农村厅相关负责人举例，成都等农业机械化程度较高的平原地区，以秸秆粉碎直接还田为主，但大家普遍反映机收留茬高、翻埋不到位，导致秸秆腐解慢、土传病害重等问题。而在泸州、南充等丘陵山区，机械化程度较低，推广秸秆粉碎直接还田难度较大，更适宜堆沤腐熟间接还田。但堆肥技术水平不高，肥料质量普遍较低。“因此，成都平原重点是提升秸秆粉碎、翻埋作业、后茬管理等环节技术水平，丘陵地区重点是提升堆沤腐熟技术水平。”
谁来承担这项重任？近年来，技术企业在提升秸秆肥料化利用质量过程中发挥了关键作用。这段时间，营山县东升镇朝阳村村民们收割完小麦、油菜后剩下的秸秆，被一家来自泸州市的农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企业收走。
“小型智能静态好氧高温发酵，是我们的一项创新技术。”泸州市振泽科技有限责任公司经理何明海介绍，这项技术将一个区域周边的秸秆集中收集用作堆肥原料，通过调节碳氮比及湿度，针对性添加生物菌种，用薄膜封堆智能温控堆沤生产有机肥。与传统堆肥模式相比，成品质量提高20%以上。“更关键的是，这项技术所需设备灵活轻便、便于携带。对场地要求也较低，无需硬化，房前屋后田间地头就可设置，非常适合丘陵地区推广。”
近年来，振泽科技公司已和全省400多个村展开合作，提供技术、设备支持，带动村集体增收。泸州市纳溪区丰乐镇皂角村就是其中之一。皂角村党支部书记陈洪阳说：“去年，我们收购周边秸秆，共加工4000多吨有机肥，销往化肥企业、周边农业园区，产值达120多万元。”
秸秆饲料化：重点是提升利用率
“油菜秸秆每吨300元至400元，小麦秸秆每吨400元至600元。”前段时间，王华平新制作了一块秸秆收购价目表，挂在了合作社门口。价目表上，特别标注“以质论价格，质高价优”。
王华平说，合作社收购的秸秆全部用来加工成饲料，“这要求秸秆的质量必须要好。”从2022年开始收购秸秆加工饲料以来，合作社已加工饲料2500余吨，年产值150万元以上。
营山县是养殖大县，全县养殖牛羊等总量达35万头。“去年，全县秸秆饲料化利用量达9.19万吨，但每年全县饲草需求总量达30万吨，还有较大市场缺口。”营山县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介绍，“因此，秸秆饲料化利用率有很大提升潜力。”
这也折射出全省秸秆饲料化利用的现状。
四川是全国牛羊生产大省，牛存栏量长期保持全国第1位。根据牛羊养殖量计算，全省饲草料缺口在1200万吨左右。“四川秸秆饲料化利用率约17%，占比较低。在饲草缺口较大背景下，提升饲料化利用率是全省秸秆综合化利用的另一大重点。”
如何进一步提升秸秆饲料化利用率？农业农村厅相关负责人透露，四川将以川东北、川南等肉牛肉羊主产区为核心区域，推广秸秆青（黄）贮、膨化、压块等饲料化高效利用技术，加快打造一批秸秆干草、青（黄）贮示范样板。
一些畜牧业重点县已探索出成效。剑阁县农业农村局相关负责人介绍，近年来，剑阁县积极促成县内规模肉牛羊养殖业主与秸秆回收企业合作，推动干草、青（黄）贮饲料就地转化利用。去年，剑阁县秸秆饲料化利用量超20万吨，较2021年提高17%。预计到2025年，全县秸秆饲料化利用率将达50%。
农业农村厅相关负责人透露，四川还将加快建设一批秸秆饲草料交易中心。以水稻主产区形成干草高质加工区，以玉米主产区形成黄贮高质加工区，打造以川东北、川南为核心的饲草料交易中心，逐步辐射带动周边区域推进秸秆饲料化高质、高值化利用。（记者 阚莹莹）